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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临别赠言

第七章 临别赠言

希特见状,略显慌张地说:“卡洛琳……这是皇帝陛下的命令……”

按照传统,开国五御家的千金需要和帝国有力贵族的继承人或王族联婚,以加强和王室的纽带关系,借以对抗「攸格多拉西尔」南部“神圣同盟”的联盟关系。

希特身为皇帝奥古斯都一世的头号骁将又是其养子,授封“帝国元帅”荣誉头衔,并获得荣誉军团大鹰级勋章,帝国陆军大将,位于陆军中将之上,是帝国将官的最高军衔,作为爱蕾娜的婚约者,再合适不过。

在当代帝国,帝国元帅不是军衔而是称号,元帅是一种军人的荣誉,不是军队的军阶,是为将军们卓越的成就而赠与他们的荣誉头衔。

「攸格多拉西尔」大陆南部诸国林立、群雄割据,各诸侯、骑士和城市间的纷争和内讧连绵不断,整个南部形成两百多个独立的大小王国。

诸国之间互相征伐,战争频繁,小国纷纷被吞并,或臣服于大国之下为其藩属,强大的诸侯国在局部地区实现统一,而其中比较强大的有法兰克王国、加勒斯王国、里昂共和国、克里斯联邦共和国、萨克森王国五国,史称“五霸”。

“五霸”之中,法兰克王国最为强大,法兰克王国是位于「攸格多拉西尔」大陆南部的第一军事强国。

王国全年气候相对稳定,土地肥沃,矿产资源丰富,外加坐拥全大陆数一数二的大湖,水产兴盛,是凑齐了所有使国家富裕的必备条件的大国,正因如此,建国以来便多次受到外来国家的侵略。

为了抵御侵略,王国大力发展军事,不知不觉成为了南部第一的军事大国,至当代国王亚历山大一世,更是凭借强大的军事实力接连攻占周边邻国。

亚历山大一世,全名亚历山大·莱恩·尤利乌斯,是法兰克王国第八代国王「智勇兼备的名将」查理二世的孙子,被誉为‘“法兰克中兴之祖”的威廉一世的嫡子、法兰克王国第十代国王。

亚历山大一世身材高大,仪容潇洒,因而得到“美男子”的绰号,性格深沉含蓄,注重实际和祖父与父亲不同,他对远离王国本土的征战毫无兴趣,从一登位就尽力予以摆脱,其一生致力于王国统一和加强王权。

亚历山大一世奉行“强权即公理”的政策,抑制使国王「王权」陷于瘫痪的强大领主。

在位期间励精图治,政治上,改革官制,精简结构,加强和完善中央组织机构──设立枢密院;经济上,设置农官,施行屯田,兴修水利,施行检地派人丈量全国各地土地,清查户口;军事上,多次镇压反动势力的叛乱,没收和削减敌对性领主的领地,充实王室的经济基础。

颁布《一国一城令》规定领主所居住的「本城」只能保留一个,其余具有军事防御功能的城全部废除逐一拆毁,不得擅自修筑城池,禁止结党营私。

同时将各地方领主的权利收回中央,地方领主不再有行政权和司法特权,收回领主的官吏任免权,仅保留其“食租税”之权,即享用自己封地的租税,但是没有了以前的政治特权。

通过4次大规模的合并领地,亚历山大一世事实上成为王国最大的封建领主,使法兰克王国──王室直辖领地扩大了两倍,使王国向中央集权迈出了关键的一步。

王室领地的扩大,最直接的效应就是收入扩大,这使得亚历山大一世有实力与地方桀骜不驯的领主进行抗衡。

亚历山大一世时代,维也纳确立了在全国的首都地位,从此不可撼动。

「攸格多拉西尔」大陆历1358年,为对抗北方日益强大的潘德拉贡王国,法兰克王国首都──维也纳,召开国际会议,由法兰克国王亚历山大一世发起,得到萨克森王国古斯塔夫六世和加勒斯王国腓特烈三世的赞同,于同年9月26日在维也纳签署《神圣同盟条约》。

《神圣同盟条约》宣布:三国同属于主神统治下的“同一家庭的三个分支”,三国君主以“手足之情”“互相救援”;引导臣民和士兵“保卫宗教、和平与正义”,要求人民遵守教义,恪尽职守。

并邀请承认盟约原则的国家参加同盟,同盟规定,缔约各国君主“无论何时何地”均须“相互提供经济、军事的援助”。

同年11月19日,法兰克王国、加勒斯王国、萨克森王国、里昂共和国又签订“四国同盟”,三年后,克里斯联邦共和国也加入进来,这个组织实际上是“神圣同盟”的补充。

现在与帝国军对峙的十三国联军,只是南部诸国的冰山一角,因费雷尔公爵领地,地处帝国与南部诸国交界处,战略地位重要,而成为帝国“南扩政策”的前线基地。

因此,和费雷尔公爵领接壤的十三国,首当其冲成为帝国南进路上的目标。

“哦?”

卡洛琳不知如何回答,用手拨弄着头发,有点不痛快地说:“这么说,他们不是来攻打我们的吗?”

“没错”

一旁的塞拉地点点头。

“爱蕾娜可能是率领援军过来”

卡洛琳反射性的想法是:「希特才不需要援军呢!人类的雌性除了少部分外,其余的都是诱惑人的母狐狸!」

****

希特接获报告后,急忙登上城楼,望向塞拉手指的方向,有几名骑士从远处的平原出现。

没有一个人穿着破旧的铠甲,全都是金光闪闪的银质或金质装饰的铠甲,在灯火下发出眩人的光芒,连跟在骑士后头的随员,也穿戴着上等盔甲,家臣都这个样子,那主子多有钱,可想而知。

队伍一直延续,骑兵队的行列,接连不断的穿过平原,然后,希特看到塞拉所描述的况状:一辆连车轮都漆成纯白色,非常别致的马车,四周有数名骑士严加戒备着。

马车两侧的门上彩绘着一朵非常艳丽的鲜红色玫瑰,高阶骑士得意洋洋地高举同样是以白色为底的红玫瑰旗帜。

一旁的卡洛琳看到这场景,喑暗想到,如果那是家徽,那哈图尔家的人似乎都爱讲究排场,卡洛琳不太想与这种人当朋友。

“现在想起来……”

卡洛琳说道:“希特你曾跟我说过在帝国元帅中,好像有人叫哈图尔元帅,也举着那样的旗帜,又好像没说过……”

“如果卡洛琳大人您真的记得……就太令人惊讶了!”

塞拉忍不往吐槽道。

“不说了,不说了!”

卡洛琳很不耐烦地摇手,把话打断:“像妾身这样的世界第一美女!只有世界第一的男性才配得上!我对其他雄性完全不感兴趣!除了希特之外,其他元帅妾身根本没有记的必有!至少妾身还记得名叫哈西尔的帝国元帅!”

“不是哈西尔!是哈图尔元帅!”塞拉不满地叫道。

希特不理塞拉的反应,倏地把右手举起来。

“弓箭手,准备!”

正在待命的弓箭手们立即矢搭在弓弦上面,等候对方一进入射程内就同时发射。

“殿下!爱蕾娜──”

“塞拉!这是战场!既然没有派使者来,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!在战场上容不得粗心大意!对方要是闷不吭声过来,就给我放箭,事后我会当面向皇帝陛下啊!且慢……你们等我的命令!”

希特暂时停止攻击命令

爱蕾娜的部队即将来到城门时,一名骑士策马先行。

当他奔至城门下的时候,大声喊道:

“我奉五御家之一哈图尔家爱蕾娜代理家主之命,前来传话!”

那名骑士没等希特回话,就挺起胸膛向后仰身,提高音量喊道:“我们家小姐决定率领哈图尔家族加入由希特大人,以及卡塔丽娜阁下率领的帝国军这一方!请赶快打开城门!”

“殿下那么,该怎么做?对方使者正等待我们的回答呢?或是要弓箭手……”

一旁的塞拉询问希特的命令,希特不由得转向弓箭手,下达「不准放箭」的命令,毕竟是陛下亲自为自己指定的未婚妻,而多少有些投鼠忌器吧!

皇帝陛下时,希特也曾受过哈图尔元帅不少帮助。就算有些不愉快,但他的女儿爱蕾娜既然是自已的未婚妻,也不能置之不理。

希特闭目思考了一会后说道。

“打开城门!”

****

爱蕾娜来了!哈图尔家的部队开到城门边,爱蕾娜在士兵的层层保护下,效果十足地登场。

豪华的马车静悄悄驶入中庭,卡嗒一声车门被打开,深红色礼服出现在踏板上。

礼服胸口的剪戴非常大胆,蕾丝边内坦露出一大半丰满的胸部,梳理整齐的秀发上,则佩戴黄金发饰。

爱蕾娜右手拿着白羽扇,唰地一声将扇子打开,她将足以掩盖半边脸的扇子遮住嘴角。

这时,爱蕾娜停止动作环视四周,最后将目光停在希特身旁的塞拉身上。

“唉呀!这不是连菜都不会做的塞拉酱吗?

塞拉脸上陡地涨红,抬眼看了一下爱蕾娜,恨恨地说。

“不用你管!我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见你,我的运气真差啊!又与你见面了……爱蕾娜”

塞拉与爱蕾娜两人从小就认识,是一对欢喜冤家,总的来说,两人既是性格相近,属于内心存在着恶劣属性而表面又戴着层层面具的优雅大小姐,当她们碰上时,戴了十几年的假面具被迫摘下,彼此厌恶着对方,不过或许这也是关系好的另一种表现吧?

塞拉的老家虽然不及爱蕾娜家显赫,但也是公爵家族,塞拉的父亲官拜财务大臣、祭司长,是掌管帝国财政与祭司的重臣。

除了皇帝陛下和宰相外,便属他最为位高权重。

“爱蕾娜,你来这里干嘛?”

“希、希特……”

听到爱蕾娜娇声嗲气,塞拉不由得向后退一大步,心中暗想:「现在的娇媚声真的是发自她的口中?方才傲慢冷淡的声音,究竟跑哪里去?」

可是,爱蕾娜早已无视塞拉等人的存在,对她来讲,他们就像路旁的杂草般根本不值得一顾。

爱蕾娜快步奔向正翻身下马的希特身边,紧紧抱住他的手臂。

“啊!亲爱的……好久不见!见到你好高兴!我真不知要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!”

原本剑拔弩张,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,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希特一脸为难,想甩掉爱蕾娜紧抱住自己的手,他有话想对卡洛琳说。

可是卡洛琳先发制人地说:“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?虽然妾身听到一些传闻,但还是有点搞不懂啊……”

“不!我们之间──”

拉尔法想否认,但爱蕾娜却挺起丰满的胸部宣布道:“希特和我有婚约关系!”

听到这句令人震撼的话,现场嘈杂声有如涟漪,以爱蕾娜为起点迅速扩展开来。

卡洛琳睁着溜圆的眼睛,注视着他们,那样子好像是听到脱离现实的故事。

“你们有婚约关系!希特,这样好吗?”

在希特没回答前,卡洛琳先自言自语。

“希特……虽然妾身不想干涉你的喜好,不遇你这个婚约者……”
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卡洛琳!”

希特似乎按捺不住地插嘴。

“爱蕾娜说的婚约与我的意思不一样”

“是啊!为了我们的将来,就让我援助希特,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”

卡洛琳觉得这女人眼中只有希特,她不是来帮助帝国军,而是为了自己爱恋的希特才向这里进军。

换句话说,她什么都没考虑吧,希特想必也在想同样一件事。他甩开爱蕾娜缠结着自己的手,转头窥视她的眼眸。

“爱蕾娜!关于婚约,我应该已回答过你,而且从现在起,我们面临的是战争,不是游戏!”

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爱蕾娜也没屈服,她抬起炯炯有神的蓝色眼眸看着希特。

“我理所当然也会舍命一战,我早有觉悟随时要将这条命献给皇帝陛下!希特大人,不论您前往哪里,我爱蕾娜一定追随你身边!为此我带来了援军!骑兵步兵共计七千人!请收下吧希特大人❤”

说完后,爱蕾娜就如痴如醉地将脸埋在希特的胸口。

塞拉以猜疑的眼光来看,也深知爱蕾娜虽口口声声说要为皇帝献出性命,但她的目的却是要对希特展开热烈的追求攻势,正因为如此,才让人觉得麻烦。

塞拉摇摇头,叹了一口气。他不由得对自已的主人发起牢骚:“唉……殿下,您带来一个麻烦的人物啊……”

“你这么说,令我无地自容……”

希特脸上浮现出略感为难的神情。

****

另一方面,帝都……

轻微的脚步声有如跳动的音符。

奏响音符的是宰相巴拉尔,他肃然地走在无人的走廊上。

这儿环境静谧,是帝都的离宫之一,主要用于王族静养身体,如今使用这里的只有一人。

“臣遵从召唤前来觐见”

抵达离宫最深处的巴拉尔垂下头,单膝跪地,在他面前的大床上躺着一名消瘦的男人。

“……起来吧”

男人用虚弱的声音开口道,说话的同时,身上散发出强烈的霸气,压向巴拉尔,那股压力令他不由自主当场跪下,不敢仰视眼前的男人。

男人并非刻意外露锋芒,只是这男人光是在那里,浑身就会自然而然散发出霸气与斗气。

(不愧是陛下……猛虎虽病,其雄尚在!)

“一段时间不见你了,看来还很硬朗啊”

“是的,听闻陛下病情安定,臣便安心了,衷心希望陛下能早日痊愈”

这个瘦弱的男人正是潘德拉贡帝国的初代皇帝──奥古斯都一世,因旧伤复发而病倒,现在在离宫休养病体。

“巴拉尔,今天叫你来不为别的,是有关希特的事情”

皇帝说道。

“帝国交给他管理已经有段时日了,依你看来,希特如何?”

“陛下,希特殿下思考周密,条理清晰,坚定睿智,沉静多谋,极少被感情左右,拥有独当一面、镇守一方、统筹大局的军事才能,并且骁勇善战,临危不惧,却是一员大将之才,但却未能领略到陛下开创崭新世界、消灭乱世的远见与胸襟,其志向是统一大陆、登基称帝……”

巴拉尔毫无保留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,一字一句都出自真心。

“那么──他值得你效力吗?”

皇帝继续问道。

巴拉尔不假思索地答道。

“陛下,臣若能为帝国的霸道添上一份薄力,将会是老臣毕生的荣耀!”

“嗯……朕的第二个问题,巴拉尔你会做帝国的忠臣吗?”

皇帝虽然卧病在床,头脑却极为清晰,目光也依旧敏锐,紧盯着朝廷文武大臣的一举一动,政由己出、号令天下的气魄不减分毫!

忠臣者:忠心耿耿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毕生只认一位主公,穷困潦倒而不弃,白刃临头而不悔!

能臣者:胸怀大志,暗藏爪牙,凶猛如狼,狡诈如狐!对于主公的态度吗?能辅则辅,如其不才,取而代之!

“老臣誓死效忠陛下,此心可昭日月!”

“效忠于朕……那朕的后继之人呢?你还会效忠于他们吗?”

说话之际,皇帝的眼神却是异常锐利,紧紧盯着巴拉尔的面庞,不放过巴拉尔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,就好似要看到巴拉尔的内心深处!

巴拉尔效忠于自己,皇帝从没有怀疑过,可是自己卧病在床之人,这种效忠没有多大意义了,他更希望巴拉尔能立下誓言,一生一世永做帝国臣子,继续效忠二代、三代皇帝……至千秋万代!

“……”

四目相对,沉默许久,巴拉尔终于给出了最终答案。

“实不相瞒陛下,天下大乱,群雄割据之际,臣临出山之时,家师也问过类似的问题,臣的答案是:投靠明主,平定乱世,能辅则辅之,如其不才,取而代之!──臣今天还是这句话,能辅则辅之,如其不才,取而代之,臣若不取,自然会有人取之,对王室子孙反而不利……”

“咳咳!……你!咳咳咳!……你说的对!说得好啊!哈哈哈哈!!!”

答案说了出来,皇帝先是面露惊诧之色,继而气的浑身哆嗦,脸色由白转黑,由黑转红……最后叹息了一声,仰头大笑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
这个答案没问题,如果自己的子孙们,兢兢业业,治国有方,守住帝国江山不成问题,强势如巴拉尔者,也会乖乖的臣服,不敢有非分之想!

相反的,如果子孙昏庸无能,荒淫无度,江山必然会易主,就算巴拉尔不来夺取,别人也会夺取的,士族门阀野心勃勃,觊觎江山者不在少数啊!

此刻,皇帝的声音中透露出几许安心。

“巴拉尔,一直以来辛苦你了,拥有你这等治世能臣,是朕一生最宝贵的财富”

“陛下……”

巴拉尔摇了摇头。

“当年老臣颠沛流离,四处流浪,投靠过多个诸侯,宣传“霸道”依法治国之术都为被重用,能扎根帝国全仰仗先帝和陛下宽广的胸怀,唯才是举,提拔老臣,倘若没有遇到先帝,老臣想必已经死在异乡街头了吧……”

皇帝微微一笑。

“这样啊……已经足够了,巴拉尔,雌伏了如此之久,辛苦你了,恐怕这是我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命令了”

皇帝说道。

“翱翔吧!巴拉尔!用你的智慧,你那健硕的双翼,撑起帝国的未来!为帝国的霸道尽一份心力吧!”

巴拉尔百感交集,万分郑重地向皇帝行礼。

“臣,谨遵圣命──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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